Thursday, December 24, 2015

回去

很久沒有到外面那條街。
我們出去走走啊?
沒有力。沒有力。都忘記了要搭什麼車。
你想去哪裡?
怎麼走去車站?
想去哪裡呢?
回去啊。
你住在這裡啊。
總要回去啊。時候到了,就要回去啊。但是我不知道怎麼回去。怎麼辦?

Tuesday, December 15, 2015

Amor Fati

的便秘影响了膀胱。 膀胱累了尿液,又无力小便,下腹那里突出了一大士帮他装了尿袋,先通尿,膀胱休息,也同时给吃泻通便。可以想象尿道那里塞了一只管子一定很不舒服。这几天就忙着这件事。终于父亲好像对尿袋还能接受,而且便秘因为吃药也舒缓了。
星期天晚上,就想着宁静的享受一好的晚餐。没有想到,就在去吃的当儿,父电话来。在电话里,可以听到他的不安,说话断断续续:

 “你妈。她一直唠叨。。。你跟Jacki(我的大嫂)说清楚。。。你妈一直骂我。。。那个尿袋。。。我弄脏。。。你跟Jacki解释。。。你哥哥知道吗。。。你妈不知道的。”
“等我吃完饭后回来看你。”
“你在那里?”
“在市区。”
“来一下子就好了。跟他们说。”
十分钟后,放下了电话,本来平静的心情就一下子就变得烦躁了。
我看看外头。
珊頓道是安静的,因为是周末。 最喧嚣也有安静的一刻。喧嚣中也有宁静。
羡慕他人的宁静也没有用。怎么在喧嚣中寻找宁静更是真实。
Amor Fati.
Amor Fati.

Amor Fati.

亲密的接触

爸爸开始有点失禁了。再加上又有便秘,他就用手指深入肛挖。挖了,手没有洗,有又有血,有有便,到摸,所地板,壁都是。

有,父不肯穿尿片。即使穿了,不一会儿,也会自己脱掉它。苦的是儿,妈妈

妈妈骂他。爸爸一直否认这一切,还说妈妈诬告他,人。
哥哥脾气打电话跟我,不能这样子了,把爸爸送去养院!妈妈见到我就哭
我去爸爸。爸爸躺在地上,妈妈正要他穿尿片。
“你哥哥想把我赶走。”
哥哥是他最疼的。也是爸爸最怕的。他不会在哥哥面前的。
妈妈开口恐吓他说,如果这样子,哥哥就把他送走。
“我有钱!我不怕!”
“穿的底?”
妈妈插话。
“你不要不听话!”
“妈!我在跟他说话!”我气了。
妈也生气了。“我不管了!”
妈妈出去房间。
“我不要穿!”
不是pampers是。。。的底。”
“你妈妈一直叫我穿pampers。我穿pampers怎么出去?”
大概是丢脸吧。
“都不是pampers了。是的底。我帮你穿。”
我把盖住他下体的被掀开。
爸爸看着我。静了下来。
“可是穿了的底,不可以脱下来。”
“你傻的,会脱掉底?”
“是啊。好,屁股抬起来。”
然后我看到爸爸看着我的眼神了。
“怎么了?”
“我。。。我要撒尿了。”
“你可以上厕所吗?”
“我。。。我无法。。。”
“那就尿尿吧。”
他看着我,很无助的眼神。我看着他。然后看着他的阴茎。
爸爸就在我面前尿了。尿弄到我的手。
他看着我。有点慌了。
“我。。。”
“尿完它吧。”
尿完了,我拿了一块布,抹了尿,也抹干净了他的阴茎。然后帮他穿上尿片——不,纸的底裤。
“不要脱掉啊。”
“我不会脱掉。”
他安静了许多。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就是安静了下来。
和爸爸从来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49年来都没有。
据说,我小时候,他都常不抱我们。大概一只手的手指都数不完。
没有想到,49年后,最亲密的接触就是看着他的阴茎,看着他失禁,然后抹干净他的阴茎。
那是很微妙的感受。没有尴尬,也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画面时那么的清晰。一直在我脑海里重现。我突然问自己:怎么不是从拥抱开始呢?

那天晚上,我想跟妈妈说对不起,但是,想到爸爸,我却不知道为甚么久说不出口。
妈妈那天也赌气不跟我说话。

那天后,我们都不说尿片。我们说纸的底裤。

好消息,他也慢慢的习惯了。不会要把底裤脱掉。

Wednesday, September 30, 2015

都是昨天的事嘛

最近才发现原来爸爸的记忆就停止在两年前。怎么发现的?

一直都叫他每天要出去散步,甚至要贝儿带他去,也一直叫他跟朋友出去。
然后问他时,他总是说有。
“昨天(或前阵子)才去。我都常常有跟他们出去。除非累啊。”说的时候,眼睛发亮,就像真的一样
“没有,爷爷没有出去!”跟贝儿查询,贝儿就会这么说。
我一直都觉得爸爸在骗我,省得我一直念他。

后来和K谈话时,她说到也是失智的父亲一直还活在90年代,一直还认为李光耀还是资政,还在发挥非常的影响力。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怀疑父亲也是那样子。

经过跟妈妈的反复认证,才知道,爸爸最后一次惯例和朋友出去是在两年前。就是说,这三年来,爸爸已经慢慢减少出去,到现在,朋友怎么来邀,他都不出去,仅是久久一次。

原来,他记的是两年前的事。和朋友出去在的他眼前事历历在目。说时,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切,就是昨天或前天的事嘛。


过去开始和现在混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