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February 27, 2008

过于喧嚣的孤独

这两天,让我情绪波动不已的是这则事件。

农历年廿八的香港,书店老板因为叠得高起的书本塌下,压死了他。没人知道,直到两个礼拜后,因为臭味,才被人发现。书店老板罗志华,是个都市神话,都市隐士。有关他的事迹,可看这个Link:

http://www.inmediahk.net/public/article?item_id=304617&group_id=303


梁文道的悼文标题出自Bohmeil Hral 的小说《过于喧嚣的孤独》。当时,读到这则消息。感到很悲哀。文人的孤独,让我觉得心被完全掏空,但掏空后,仿佛又听到虚无里的喧嚣。很不安。

我想在新加坡发生这样的事,也不会出奇。现在我们流行说文化产业,推崇为文化产业增值。但是,在这里,产业的价值必须是能即刻兑现的,并能即刻得到回收。文化创造者,如果能把握住这样的游戏规则,不愁没有空间。可是,文化的耕耘者,却不会有这样的待遇。因为只要还未能看到回收,恐怕,没有人会理睬。反正,就让市场来决定它的价值吧。市场就是一切的决裁者。书店的生死,文物的去留,建筑物的拆建,环保项目的需供。

青奥要在新加坡主办了。我们又有机会展现我们的实力。在全民一心的时候,我希望我们不要迷失相信,展现国家的组织能力,激奋人心的体育竞争,久能让新加坡人有更大的认同感。。因为,如果没有文化(不管深厚浅薄)的后盾,喧嚣之后,恐怕不能承担巨大的孤独感。

我突然想起英培安的书局。他也是苦苦的守着。有时经过,我总会要去买一两本书,不管我是需要否。我可能不会读这本书。这本书很可能会孤独的倚坐在我的书架上。但是,我允诺,我会在深夜里,细细聆听它在孤独里的喧嚣。

Tuesday, February 26, 2008

砌一栋安全的危楼:与自己恋恋絮语

上个星期六,受邀去南大中文系讲座,题目是:导演的工作-砌一栋安全的危楼。

早上十点,还有大概十多位同学出席,心里觉得很窝心。

这是第一次讲关于自己的导演创作。很少这么的Personal。记得在义安上课时,我都会以第三人称来谈“郭庆亮和戏剧盒”。

当天,出席者都很有心。问的问题也很好。有一位(我以前NIE的学生)她问了我一个很好很好的问题:“谈谈你和你的观众的关系。”

我回答那位提问的同学:在社区里,我和观众是在做一个对话,一个论坛。公开的,坦诚的。在剧场里,我则是在和观众耳语-恋恋絮语。说完了,我就很喜欢这个答案。其实我很早以前都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一个像样的说法。
我有两种很不同的创作。一种是社区剧场。一种是我在正规剧场里的探索。社区剧场的观众去看我在剧场里的探索,会觉得很莫名其妙,可能也看不出是出自同一个人吧。如果说,作品是创作者的投射,那么,我的剧场生命,就投射出两种迥然不同的我。

我常说,常谈的,是社区剧场的我。

我的探索作品,则很少谈。其实,我很清楚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的探索作品,碰触的都是我更为私人的一面;我的一切都隐藏在我的探索作品,而当作品跟观众见面时,因为作品的隐晦,所以,能听到我的耳语,就是有心人,所以,在剧场里,我真的是在与有心人恋恋絮语。

当然,我很想认识这些有心人,但是又怕见到他们,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很矛盾,好象见到另一个自己,我觉得害怕。

可是我深深的感受到,我以后的作品,会更私人了,而且我更不想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