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March 31, 2008

地球一小时

3月29日。星期六。

在新加坡。

为了今年9月28日举办的世界首个一级方程式夜间公路赛车,主办当局在政府大厦草场前的圣安德烈路测试夜间赛使用的照明系统。这种系统能放射高达3000 lux level的亮度,使置身场内的人仿佛有一种白天的感觉。这种投影灯比体育场的照明度强上约4倍。在测试期间,只用了16盏投影灯。进行正式比赛时,则会运用1500盏。测试从3月29日至4月6日。

在同一天, 全世界数百个城市。

全球数百个城市,都在当地时间八点,为环保熄灯一小时,以唤醒人们对气候暖化的注意。据报道,全球共有30多个国家的近370个城市和小镇响应 Earth Hour的运动。

两则新闻都在同一天。本来也不怎么注意F1,但是因为要领导R校的学生通过戏剧探讨F1如何影响新加坡人的生活,这几天都在思考和阅读有关F1的材料。可是,发现,对于F1,媒体和舆论都是一致的拥护,即使有任何的疑虑,都是轻描淡写。星期天一早翻开报纸,却发现了这样的反讽。

一年多前,‘综合娱乐城’引起的激烈讨论,可是,到了最终大家发现一切都是枉然;因为政府早已有了决定,讨论只是提供人民一个抒发的管道。这一切只是当权编导,人民配合演出的民主秀。最终,政府的决定是最理智的,最有智慧的。原来,一切都是“空转”。在空转之后,留下的是无助和挫败感。或许因为这样,新加坡人都患了”综合娱乐城民主秀后疲劳症“。当F1公布后,民间没有太多的反应,对于F1的正负面影响都没有象IR那时,做很多的反思。主要媒体也随着官方的话语眉飞色舞,报道了这项计划,霎时,F1成为了一个正面的旅游品牌,提高新加坡声望的良方,人民似乎也热烈欢迎它的到来。

希望这样的疲劳只是暂时的,只要不是麻木。

Sunday, March 30, 2008

今天下午收到艺术理事会的来信:剧团获得重点栽培,一次过得到两年的津贴,数额也往年多了一倍。当然,因为以往也不是拿到很多,所以,加多一倍的数额,虽是可观,但其实,也不够的。

N在离开剧团前,知道她5年的努力,终于有成果了,会不会喜悲交加?五年前,她加入时,我们连常年津贴都拿不到。然后常常入不敷出。5年的努力,我们不再年年亏损,创作也保持水准,现在,更被‘擢升'。N辛苦了。当然,除了N,还有HL, JO, R, SS他们的努力,不离不弃。

剧团转全职九年,现在终于稳定了,当然前路还是崎岖不平的。

我坐在椅子上,突然呼了一口气。感觉担子好像松了。但是,又感到害怕。

我拍拍自己的肩膀。然后,又开始准备下午的编剧课。我不敢让自己庆祝。当然,也因为没人在身旁和我庆祝。但是,我害怕自己松懈了,然后就不再有力气继续。其实我真的很累了。我在写着笔记,然后,更觉得肩膀越来越僵硬。是疲累,也是紧张。

然后决定发短讯给大家,谢谢大家。

发完,更慌了。

看着桌子上的信件,我很想告诉自己,“可以休息了“,但是没有说出口。

看了看时间,四点了。上课了。

我收拾了东西,上楼去。

肩膀和背部还是一样的痛。脚步却放轻。

Tuesday, March 25, 2008

最愉快的伤感

亲爱的M,

又有人要离开了。
每每如此,我就很颓丧。虽然总安慰自己。剧团要二十年了,看着来了又走的人,我是这二十年来,唯一还在的。

N为戏剧盒做了很多。没有她,没有现在的戏剧盒。虽然她不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她从没放弃,即使不喜欢一些工作,她总硬逼自己去完成。几次因为工作上带来的困扰而落泪,看了我很心疼。

那天N也是含着泪的向我辞职。我不想说可以。但是,我也不忍心说不可以。毕竟,她已背负了这个担子3年了。也很辛苦了。

然后昨天,也是N在剧团的最后一个星期,她跟我说:”你要习惯我将不是剧团的未来。所以,你要习惯开始多跟新的同事沟通。“

我听了,心很痛。其实,我很早就在做调适。当然,习惯是需要时间来忘记的。

然后她又说:”记得,我不会在了。所以,你有什么东西,你要跟新同事商量,不是我。“

然后我很想笑。原来,她也在调适。她要我们帮她调适。

”是的,N, 我会叫大家不再理你。我会叫大家忘了你。我会叫戏剧盒的未来因为你的不在,而越走越远。哈哈。“

其实,N知道的,大家会记住她的。因为,现在的戏剧盒是N和大家一起打拼出来的。

我也知道N觉得好象丢下了大家。

"是的,你是丢下了我们。但是,我没有不开心。我没有生气。"

这次的别离,是我最愉快的伤感。

M, 或许我已经懂得怎么处理生离吧。其实,我向来都比较注重死别。以往在处理别离的时候,总是搞到乱七八糟,最后两败俱伤,心累到病倒。

我深深的祝福N,并希望她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宅女。哈哈。

M,晚安。

Monday, March 24, 2008

Walking without Arriving

很美妙的说法。

在读Thich Nhat Hanh。他说:当你在做一件事,应该感到快乐。如果不感到快乐,就是做的方式有问题,去寻找可以让自己在做那件事情会觉得快乐的方式吧。

因为快乐,所以行走就是快乐,根本不需要有终点。

学习如斯。如果学习是为了成就,学习怎么会带来快乐?时刻都在计较学习带来的利益,时刻都在想像未来的成就,得失心如此的重,最终,恐怕学到的,只是知识表层的灿丽,而漠视了内层的智慧。

Walking without Arriving.

是的,无尽头的行走。

这生,仿佛也无尽无终。

Friday, March 07, 2008

遇见Litost

今早回剧团时,听着文鸿在1003推荐可以在堵塞的旅程上听的好歌。其中一首是孙燕姿的《遇见》。我想到了上海。

去年六月,去上海开会和遴选《漂移》的演员。三天的行程非常的紧迫。和很多的演员做工作坊,谈话,听着许多的故事,想像着上海的生活脉动,反思新加坡的急速变化。整个人是混混沌沌的。

到了要回去的那一天,中午还有几个小时空着,就想去上海的什么地方逛逛。我走出饭店,想想要去那里,却又想不到可以去那里。这已经是我第5次到上海。也不是说我对上海是了如反掌,而是突然,在那个都市里,有一种何去何从的感觉。心里觉得就只是个城市,和新加坡也没两样。感觉也想周末在新加坡也常常有何去何从的感觉。

实在没有想法了,就想说到上海书城去买书吧。在书局逛了一圈,还是觉得无聊,于是就到外头找吃的。

上海的福州路是很繁忙。走在络绎不绝的人群中,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周围的建筑物,熟悉是城市人的脸孔,从他们的脸孔看到自己的孤独。我觉得无可侍从。然后就在那一刹那,听到了店铺播放得很大声的《遇见》。我认得是孙燕姿的歌。我对孙燕姿的歌不很熟,对这首歌有印象是因为戏剧盒的同事曾在karaoke唱过。

也在那一刹那,我突然觉得很感动。孙燕姿的歌声真的很温暖。

Litost。

然后,眼眶泛泪。可是,下意识的知道,这是多么Kitsch。但是我却也享受能在异乡通过孙燕姿遇见了litost。

那天开始,一听到这首歌,一听到孙燕姿,我就想起上海,想起litost。